小水本是一个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乖乖女,家境优越,长得漂亮,学习成绩优异,还有艺术天分,画的画频频得奖,本来前途一片光明,但是在高三的那一年,小水的人生发生了转折,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帅气叛逆的小刚,小水开始逃课,和家人撒谎,最后染上了毒瘾。
从派出所出来的小水在父母的陪同下直接来社工点报道了,苍白的脸颊,哭红的双眼,凌乱的头发,瘦弱的身体,全然不像一个18岁的女孩。小水父母的骂声从进社工点开始就没有停止过,小水一声不吭,只是无助地看着社工,社工看出了小水的窘迫,和小水说,先回家吧,好好洗个热水澡,好好睡一觉,明天下午独自再来吧。小水感激地抬起了头,表示自己明天一定会来的,然后跑着逃离了社工点。
第二天下午,小水如约来了社工点,稍作打扮的小水和昨天判若两人,一袭白裙衬托的她楚楚可怜,小水在沙发蜷缩着,社工给她了一杯热水。小水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,一直低着头,社工试着和小水聊天,社工告诉小水,今天就我们两个在这,你不要害怕,不要有压力,有什么想说的就和我说,我就是你的倾听者,内心的痛苦需要有个宣泄的出口,如果长久积压在心里,只会越来越痛苦。小水思考良久,缓缓开口道,社工姐姐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,我很难受,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社工宽慰道,不用考虑逻辑,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想到哪里就说哪里,这不是考试,只是你宣泄的出口,说出来一点,你的心里就会舒服一些。
小水告诉社工,自己知道毒品是什么,也知道吸食毒品带来的后果是什么,也不是因为好奇才会去吸毒的,也不是因为学业压力大去吸毒的,只是想证明给男朋友小刚看毒品是可以戒掉的,想要帮助小刚戒毒,不知道是太高估自己还是太低估毒品的“魅力”了,吸毒以后,自己就越陷越深,无法自拔,还做出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,让疼爱自己的家长失望。
社工问小水,那你男朋友小刚又是怎么染上毒瘾的?小水说,其实自己和男友已经认识很久了,开始只是普通朋友,没有走得很近,我们彼此心里也很清楚不是一路的,我的前路安排的是出国留学进修艺术,而他就是一个小混混。有一次晚自习下课后,我独自回家的路上,被一群混混拦住了去路,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,小刚出现了,他护住了我,成功帮我解围了,当然他也被打得很惨。我看着他感觉很难受,毕竟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,所以那段时间我们就开始慢慢走近了,他带我去玩了很多之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,我开始逃学,向父母编造各种各样的理由,夜不归宿,非常享受和小刚在一起的日子。有一次在酒吧,我看到小刚和他朋友们在吸毒,我知道毒品不是好东西,我尝试去劝小刚,想着他现在年轻,早点戒除毒瘾。小刚清醒的时候答应我会在下次犯毒瘾的时候忍住,可是当毒瘾来袭的时候,小刚就像变了一个人,央求我给他钱去买毒品,那个时候我心里五味杂陈,我想帮他戒毒,我不能给他钱,可是我又狠不下心,于是我做了一个让我后悔一生的决定,我也去吸毒,我要证明给小刚看,毒是可以戒掉的。第一次吸毒的时候,我感觉没什么呀,可是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,我自己知道事情不对了,我对毒品的渴望越来越强烈,我不仅没有把男朋友拉出深渊,还把自己给陷进去了,我痛恨自己的无能,我后悔放弃学业,后悔和小刚谈恋爱,更后悔自己的天真,以为自己可以战胜毒品。
社工告诉小水,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,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。一直活在过去的痛苦里无济于事,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,也会给身边最亲近的人带来痛苦。之前你戒毒失败,不完全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原因,那时候周围的朋友圈都是毒友,男朋友不想戒毒,光就靠你一个人的力量坚持是很难的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你有我,有父母,我们会一直陪着你,监督你,用科学的方法戒除毒瘾。你还这么年轻,你有艺术天赋,你有光明的未来,你可以成为自己的光,无需别人的照亮。
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,小水非常积极主动地配合社工的帮教工作,按时完成每一次的唾检,配合派出所的毛发检测工作,从无怨言。小水还会一直主动和社工说近况,现在在重读高三,纵然之前成绩再好,荒废了学业就真的很难再回去了,感觉重读很吃力。社工鼓励小水,不要放弃,底子还是在的,多做习题,多问老师,成绩肯定很快就可以赶上来了。小水表示她会坚持下去的,同时还对社工表示感谢,其父母因为之前的事一直和她有隔阂,多亏了社工一直来家访,开导其父母,现在和父母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。“我感觉你说的很对,我要努力成为自己的光,我还有美好的未来,已经彻底和之前的那些朋友断了联系,等高考结束后就出国深造了,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发光发亮。”社工肯定小水积极的生活态度,并且鼓励她坚持下去,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随时可以和社工诉说,独自一人在国外面对的诱惑更加多,万不可走上回头路。小水表示自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,等以后回国开画展的时候,一定会邀请社工。
三年后,社工收到了一份请柬,上面写着:邀请社工姐姐来参观小水的画展《做自己的光》。
青浦工作站盈浦社工点 周涵煜供稿